希瑟用睡衣紧紧裹着身体,躺在大公的床上。 沐浴后的娜塔莉娅身披高贵的米兰丝绸紫色睡袍,仪态高雅地走进寝室。 密室之夜后,希瑟终于见到了她挂念已久的养父卡维尔亲王,然而,她仅仅是“见到”亲王,因为大公不许她和卡维尔亲王讲话,希瑟和头发花白的亲王殿下只能隔着厚厚的玻璃看着对方,希瑟有好多话想对养父说,卡维尔亲王也一脸无奈和哀伤,可是普鲁士大公却只给了他们五分钟的对视时间,完全不给他们互相倾诉的机会。 卡维尔亲王看起来确实很好,他身体安然无恙,住的地方也非常好…希瑟终于有些放心了,卡维尔亲王关切地看着希瑟,似乎在询问希瑟为何脸色这样苍白,希瑟羞愧地低下头,她根本不敢和卡维尔亲王直视,她被大公强行占有的事情,让她自觉无颜面对对她来说如同父亲般的卡维尔亲王… 她踏上了一条不归的路,而让她踏上这条不归路的凶手,就是普鲁士的铁血大公。 西法战争打响后,由于武器交易,法国和西班牙的金子大把大把地流入普鲁士国库,德意志人天生严谨,因此普鲁士工匠按照希瑟的设计图打造出来的武器也是做工一流的,由于普鲁士的武器质量太好,结果北欧的国王也纷纷派来使者和娜塔莉娅洽谈武器交易生意。 希瑟拒绝再设计大炮的内燃装置,然而让她意想不到的是,普鲁士人的设计再创造能力,远远出乎她的想象,普鲁士工匠们在她设计的基础上进行不断改良和实验,结果造出了当时欧罗巴最先进的远程火炮,结果……娜塔莉娅又狠狠赚了一大笔。 在柯尼斯堡已经住了四个多月了,每天希瑟都在她有限的活动范围里,看着形形色色的德意志人忙忙碌碌着,其中就包括了她最讨厌的娜塔莉娅大公。 普鲁士,一个和法国完全不同的国度,德意志,一个和法兰西完全迥异的民族。 法兰西人普遍有着天生的浪漫感和优越感,然而普鲁士人,由于德意志长期处于分裂状态,希瑟在他们中间,感受到的更多是自卑感和强烈的危机感。 这种强烈的危机感,最集中地体现在,娜塔莉娅一上台后,普鲁士军队的不断扩充,还有,娜塔莉娅对普鲁士下一代教育的高度重视。 在法兰西,希瑟感受到的是处处皆艺术的浪漫气息,然而在普鲁士,希瑟最强烈的感觉就是,普鲁士的臣民,全民皆兵,军队就是普鲁士的灵魂。 娜塔莉娅每个星期都要到条顿星团去视察,而她登基后的第一号命令书就是“致朕的军队”。 在法国,希瑟亲眼看到西德尼为了扩充狩猎场,私自侵占农民的土地,但是在普鲁士,希瑟惊奇地看到一件事情,勃兰登堡的某个乡村学校用地不够,当地的督学直接上书娜塔莉娅大公,结果娜塔莉娅毫不犹豫地大笔一挥,就把她在勃兰登堡的一个狩猎领地送给这个学校建教学楼了。 一个君主把自己的领地送给老百姓建学校,这在欧洲还是前所未闻,不但希瑟大感惊奇,欧洲其他贵族也对普鲁士大公的慷慨大方感到匪夷所思。 西德尼霸占百姓土地做狩猎场,娜塔莉娅把自己的狩猎场送给百姓建学校,截然不同的观念,希瑟开始有点明白了,西德尼和娜塔莉娅根本就是八字不合,难怪两人虽然相貌都出众,但却给人感觉就没有夫妻相。 让大公感到惊讶的是,这么些天,她的爱妃突然变乖了,不再闹腾着要回苏格兰,也不再和她对着干,虽然她的爱妃还是不怎么愿意理睬她,但是,似乎渐渐地也不怎么抗拒她了。 让娜塔莉娅感到最大的转变就是,希瑟现在愿意为她侍寝了。 不过侍寝有个前提,那就是希瑟不允许大公碰她。 所以所谓的侍寝就是,大公和希瑟同床躺下,盖着不同的被子,一起睡觉,但是不做除了睡觉外的其他事情… 虽然希瑟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,可是大公心里还是很恼火,同床却不能碰,这算什么侍寝啊! 大公不是希瑟,没办法靠柏拉图式的爱情就能熬过去,每天一次夫妻生活大公都觉得太少,所以每晚看着越来越有女人味的希瑟睡姿可爱地躺在身边,却光看不能吃,大公心里真是憋得慌啊! 憋得慌的不止娜塔莉娅大公,和大公陛下关系纠葛复杂的伊莉莎白·都铎公主,现在心里也是闷得慌。 因为伊莉莎白殿下的未婚妻艾德·格兰德斯小姐,现在彻底跟她绝交了。 公主求婚那天,本来尹纳德是要用扫帚痛打非礼他女儿的公主一顿的,可是在扫帚要落下的那一刻,一个东西救了伊莉莎白。 那就是伊莉莎白脖子上的那截断了的十字架。 十字架的力量是强大的,尹纳德见了那十字架,就像教徒见了耶稣一样,态度突然三百六十度大转变,一脸的愤怒突然变成一脸的敬重。 伊莉莎白彬彬有礼地对尹纳德称自己是“凯文·道奇森公子”,凯文是个爱尔兰味很浓的名字,盖尔语中的含义是“家教很好的男孩,圣人”,尹纳德一听这名字就喜欢,然后伊莉莎白又对尹纳德撒谎道自己在剑桥大学学习法律,她的父亲“道奇森教授”是牛津大学的讲师,但是不久前去世了,母亲早逝,所以她现在跟着哥哥和管家一起住,而且伊莉莎白还用诚恳的语气对尹纳德承认道,她就是资助艾德读牛津的人。 最后绘身绘色把十二年前救艾德的事情描述了一遍。 此外,伊莉莎白还故意在假音里掺进爱尔兰腔。 一表人才,剑桥的学生,出生书香门第,名字有爱尔兰味,救过女儿,爱尔兰腔的英语,尹纳德越听越喜欢,一高兴之下,“凯文公子”都不叫了,尹纳德直接改口喊伊莉莎白“贤婿”了。 然后岳父大人和“贤婿”就迫不及待地互相交换订婚聘礼。 伊莉莎白把她带来的亨利五世时期的一个漂亮古董瓷盘交给尹纳德,格兰德斯家嫁女儿的祖传定情信物是卡兰顿戒指,而艾德是现在格兰德斯家唯一的女孩儿,所以尹纳德手里有他母亲传下来的卡兰顿戒指,艾德百般阻挠她父亲交出定情信物,但是尹纳德一把推开女儿,毫不犹豫地把卡兰顿戒指递给了伊莉莎白。 女儿定完婚,尹纳德医生感到浑身一阵轻松,他太感谢上帝了,竟然让他女儿真的嫁给了女儿的救命恩人,而且他对他的“贤婿”百分之九十九的满意,唯一一分的不满意就是他觉得他“贤婿”长得太漂亮,用他的话说就是“脸漂亮得像个大美人”,但是因为其他方面满意度太高,所以就算“美得像个女人”也没关系,尹纳德照样认了伊莉莎白做“女婿”,而且他是坚持一点,那就是女儿只能嫁给伊莉莎白! 不许嫁给别人! 爱尔兰家庭里,父亲的话就是命令,这回艾德真是彻彻底底没法抗婚了,伊莉莎白洋洋得意,她知道搞定尹纳德·格兰德斯,就等于拿下了艾德·格兰德斯,现在把婚订了,不管艾德心里多不情愿,都得乖乖成为她的女人。 订婚时间是个分水岭,什么分水岭呢? 伊莉莎白殿下从“淑女”回归成“魔女”的分水岭。 美貌倾世的普鲁士大公非常喜好床事,那么伊莉莎白殿下呢? 1543年,小伊莉莎白殿下和小娜塔莉娅殿下还是闺蜜的时候,俩人就在信中互相交换了对“情爱”的看法。 娜塔莉娅在给伊莉莎白的信中说道“安东尼斯和维纳斯的床第之欢图的和谐,真是慕煞世人”。 结果伊莉莎白殿下回信是这样写的“情爱乃是人之常情,情到深处自然无欢不散,欢愉又何必只是在床上?”。 伊莉莎白殿下的潜含义是,恋人只要想爱,不必限于在床上,处处都可以缠绵欢愉。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马车、桌子、雪地都可以成为伊莉莎白公主扑倒艾德的地方… 订婚后的那一夜,艾德奉父亲之命,送她的“夫君”出门口。 结果艾德被伊莉莎白拉上马车,伊莉莎白把马车驾到郊外,就开始解艾德的裙子。 艾德正在为父亲草率决定把她嫁给伊莉莎白的事情烦心,然而伊莉莎白已经回归“魔女”了,自然不会再压抑着感情,她不管艾德如何挣扎,用力地摁倒艾德,就开始宣泄她心底最深处的欲望。 露出“英格兰魔女”本性的伊莉莎白殿下行房事当然不会比娜塔莉娅大公温柔多少,所以可怜的艾德终于和希瑟一样尝到了身体虚脱的痛苦滋味… 马车摇晃着,不时传出艾德痛苦的呻吟声。 伊莉莎白公主尽情地把衣衫尽褪的凯尔特女孩再次吃干抹净,然后非常满意地理了理被弄乱的衣服:“明天,本宫再去看你,你今晚好好睡一觉…明晚本宫要你侍寝。” 艾德浑身酸痛地卧倒在马车上,裸露的柔美肌肤被伊莉莎白咬满了大大小小的红色草莓… 当大公和公主一同揭开她们脸上的假面纱时,希瑟和艾德,这两位可怜的凯尔特姑娘,就彻底跌入了让人痛苦却又迷醉的情感深渊里…